经济事务部部长范德维尔的脸,先是由红转白,再由白转青,最后定格在一种绝望的灰败上。
他额头上的汗珠不再是细密,而是汇聚成滴,顺着鬓角滑落,他也顾不上去擦。
他的嘴唇哆嗦着,手指无意识地蜷缩,紧紧抓住了桌沿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足足过了五秒钟,范德维尔才像是突然找回自己的声音,但那声音干涩、嘶哑,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官腔和底气。
“这……这是伪造的!是……是恶意的剪辑和合成!”
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矢口否认,但眼神里的慌乱出卖了他。
“这是对尼德兰政府尊严的污蔑!是对我们司法独立性的亵渎!”
郑景渊没有说话,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,那目光仿佛在说:“继续你的表演。”
范德维尔被这目光刺得更加慌乱,他避开郑景渊的视线,转向镜头,试图挽回一些颜面,语速急促地辩解道:“即便……即便这段来历不明的音频有某些相似之处,也不能证明什么!”
“国际外交中存在各种层面的沟通和意见交换,这很正常!这绝不能等同于尼德兰政府的决策是受外部胁迫!我们的最终决定,是基于……是基于我们独立的风险评估和司法程序!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越来越没有说服力。
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这番辩白的苍白无力。
独立的风险评估?在那段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录音面前,这几个字显得如此可笑。
“风险评估?”郑景渊终于再次开口,语气中的嘲讽如同冰锥,“是指评估失去鹰酱市场准入和面临高额关税的风险吗?部长先生,你口中的‘独立判断’,其独立性就是体现在,衡量的是屈服于华盛顿的压力,还是维护基本的商业规则和公平正义?”
他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,一字一句地钉向范德维尔:“或者,你需要我们播放更完整的版本?比如,贵国外交部官员是如何具体承诺‘寻求合法途径’,以及贵国法院系统是如何‘予以配合’的详细讨论?”
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范德维尔勉强维持的镇定。
他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翕动着,却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有意义的音节。
他知道,任何进一步的辩解都将是自取其辱。对方手里掌握的,可能是足以让他们整个内阁倒台的致命证据。
整个尼德兰代表团陷入一种集体失语的绝望状态。
他们面面相觑,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恐和悔恨。
早知道龙国的反击如此犀利,早知道郑景渊手握这样的王炸,他们绝不会为了讨好鹰酱而去捅这个马蜂窝!
在绝对的铁证和强大的心理攻势下,尼德兰代表团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范德维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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